——現世

黑崎一心沖到兒子面前，半撐著腰吼道：“一護！你傻楞著幹嘛啊？快打開穿界門！”

“老爸？”穿界門？去追嗎？

“走吧～空座町由我們來保護。”黑崎一心攬著兒子的肩膀，將重量都讓他負擔。

“……”保護？我們……能行嗎？

“你沒有聽到我說的啊？”黑崎一心不滿得不到回應，腦門直接撞過去。“我說空座町由我們來保護！”

“不可能的，這種事必然辦不到的！”黑崎一護頹廢的低下頭，他一點信心都沒有了。

“你知道辦得到還是辦不到啊？”

“我當然知道！老爸你也很清楚吧？我們怎麽可能敵得過釋放出如此驚人靈壓的怪物啊？”黑崎一護陰沈的反駁。

他辦不到啊！

他不是沒努力過！

藍染越來越強……打不過啊！

“這樣啊～果然你能夠知道那家夥的靈壓啊。走了～”黑崎一心忽然松了口氣，他們和藍染的差距太大，無法感受到那龐大的靈壓。此刻也覺得身體恢覆了不少力量，邁出腳步向前走。但身後傻楞的兒子依舊沒有跟上，他還楞楞的不知道在想什麽。“你不來嗎？不來打算如何？哭泣嗎？你又要說自己保護不來任何人，然後坐在那兒哭嗎？”

“……”哭？不要！我不想哭了！

“你仔細想想藍染前往屍魂界空座町的意義所在！如果你不去，你想守護的人以及其他人，空座町的居民都會慘遭藍染毒手。”

［游子、夏梨、龍貴、啟吾……同學、老師……所有的人們……］他楞楞想起那些笑臉，咬著牙下定決心。“老爸，把穿界門打開。”

和式的大門開啟，紫音目送他們離開，眼中溢滿晶瑩的淚珠，卻咬著牙不想它墜落。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，攤開一直握著發簪的手。簪子為赤金色，鏤空銜珠的桃形，鑲嵌著鮮紅色的紅寶石與透明的潔白水晶，在紅寶石的映襯下泛著粉色。

“紫音～既然他們去了就不會失敗。”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可不是那麽簡單的角色，就憑剛才的戰鬥是無法解決他們的。

“理事長……我明白的。露琪亞醬說的相信他……這份意義，我現在明白了。”紫音回眸一笑淚順著臉頰落下。

“浮竹隊長，他……”

“沒事的～現在我就放他出來。”紫音用力摳出水晶捏在拇指與使之間，嘴一張一合的念著生澀咒文。“時光與空間的交集，巨輪和鎖鑰的緊合。時空橫豎之窗，飄渺無定之門……鐵鎖、欄桿、虛無而現實的裂縫，為召喚之人開啟——超空間扭轉！”

天空裂開俄羅斯方塊一樣的縫隙，方塊一個個彈開露出裏頭的空間。浮竹伸手遮去突然射入的亮光，看著下頭眼眶微紅的小人兒一陣陣愧疚。困住他的空間消失不見，腳下失重墜落，差點狼狽的摔成肉餅。穩住身體落在她面前，四處打量著周圍的情況。“呼呼～我沒事，別難過。”

“唔～”紫音點點頭，拽著他的羽織擦擦臉。

“卯之花隊長，他們情況如何？戰鬥結束了嗎？藍染呢？元柳斎老（師）……”浮竹一個個問題往外冒，最後身體一軟倒下。紫音輕車熟路的去扶，奈何才一米五多身高被直接壓倒，撲騰幾下從裏面爬出來。紫音趕緊檢查傷口是否裂開後開始治療，看著浮竹蒼白臉糾結著眉。“理事長～隊長是老毛病犯了，我可以處理的。但是……今天隊長好重……為什麽？”

“呵～”卯之花烈彎起唇，眼中閃過微弱的亮光。［那是因為平常還有餘力啊～傻孩子。］

>>>>>>

三人在斷界中漫步，墻上流動著的是淺薄的時間與空間法則。旗本達也摸摸肉壁拔刀揮出一道空間裂縫，裂縫很快比修覆消失，背後傳來嗡嗡的響聲。

藍染瞅眼旗本，轉向身後的亮光。“是拘突啊？”

“每次見到這種東西我就覺得胃部舒服，弄好看一點會死人麽？”旗本達也背過身覺得傷眼，真心太難看了，跟藍染做的滅火器二號一樣惡心。

“不妙、不妙啊～我們走吧，藍染隊長。那東西可是遵循法則不管靈壓的玩意，單憑靈壓玩不轉它的。”市丸銀瞇著的狐貍眼睜開一條縫隙。旗本明顯感覺到被陰冷的盯著，心中閃過疑惑又扶額明白自己礙事了。“市丸～”

“啊？”

“如果你頭發也長了，我家笨妞會很樂意收集的。”他帶著玩笑掃射藍染變長的頭發裂牙。市丸銀沈默兩秒，看著藍染面無表情走向拘突。藍染並無動作，長長的‘火車’就潰散，變碎。“你怕什麽啊？銀！所謂法則是為那些不遵循法則就無法生存下去的人才存在的。走吧～我們前往法則之崖。”

“嗨～藍染隊長。”市丸銀抿著唇跟上，旗本擺著懶散的步子吊在最後。前面的亮光有些刺眼，他將掛在脖子上的透明水晶按如刀柄，嘴角的弧度有些嘲弄。“天之涯、海之角？”

外頭的天空也是藍色的，和現世相比這的靈子密度更高更純凈。不過，傳送距離似乎離空座町有些遠，旗本達也看看四周滿滿的綠木叢林嘆了口氣，很快他就看不到這種原始森林啦。

“空座町有些遠呢。”

“能別說得像是我的錯一樣嗎？還不是因為藍染隊長搗蛋，軸心才偏掉的說。這種事明明是旗本來做比較好，他精通空間術。”

“說的也是呢～抱歉。”

“我從來沒出過現世任務，沒有去申請過穿界門噢～”

“你還需要申請嗎？所有死神都可以用斬魄刀打開的啊？”

“黑崎一護不行吧？”

“他是偽死神，連鬼道都不會。”藍染打斷這種沒營養的交談，邁步向前走。兩人聳聳肩膀更上去，不一會兒一座安靜得過分的城市出現在眼前。

【吶～市丸……】

“啊？”錯覺？旗本的聲音有些奇怪。

【你勝不了藍染的，會死的。】

“你在說什麽啊？我怎麽聽不懂。”市丸銀頓下腳步，卻看到藍染和旗本達也腳步都沒亂一下，疑惑的回頭。［藍染隊長，聽不到嗎？］

【只是空間轉移的一種方式，不用在意。魂魄那麽重要嗎？比你的生命還重要嗎？會弄哭女孩子的……她們的心太軟了。】

“你什麽時候知道的？”這種事為何有別人知曉？連亂菊本人都不知道。

【老早以前吧～我認識了一個號稱先知的變態，又認識了一個號稱神明的家夥。其實，有時我都在想……藍染如果創造一個世界，會是怎樣的世界？有幾分區別？有多少善惡？】根本沒有區別吧？只要是人存在的地方，就全是一個模樣。法則不同的世界卻發生著相同的悲劇、歡樂與奇跡。

“你想說什麽？”

【放棄怎麽樣？你還可以活著守護她。】

“旗本～我們從來都道不相同。妨礙我的話～殺掉你噢。”市丸銀睜開冰藍色眼瞳，寒光閃爍不停。旗本失笑搖搖頭手伸進虛空，臂膀前端消失。一碗涼拌三絲清爽分明。【與我何幹？】

“呵呵～旗本，你又吃獨食。”他想做什麽？到底為什麽和我說這些話。殺他的話……現在沒把握，旗本逃命的功夫太逆天了。

“我是覺得你們兩個都不會有胃口，邊走邊吃一不符合藍染和你的風格。”旗本達也咀嚼著，口齒相當清楚的回答。藍染很習慣兩人相互兌擠，看著離自己十米遠的城市笑道。

“到了。”

步入這座多災多難的城市，為各個動畫中主角所在的故鄉點一根蠟。江戶川柯南所在的日本天天發生命案，孫悟空和奧特曼所在的地球老是被侵略，阪田銀時駐紮的江戶三天兩頭維修。這個空座町更加因為是重靈地被虛爬滿了街道，平白無故多了不少地震和爆炸的新聞。

街道很寂靜，普通的人類在藍染路過時魂魄直接損毀，灰飛煙滅。很快看到兩個背著人的少年少女，他們穿著高中制服向前移動。忽如其來的壓迫感讓他們無法站立，半跌在馬路上沒法擡頭。藍染停在五米開外，輕聲讚了句。“真是了不起，就算靠的這麽近，你居然還有辦法維持自我意識。”

“你…是誰？”這種感覺……從前也發生過。

“黑崎一護一定會出現在這裏吧？帶著新的力量……我希望他的那股力量能夠更完美，你們的死想必能幫上忙吧？”

“藍染～她們還是小鬼，未成年的學生。”旗本皺皺眉覺得沒有必要這麽做。

“噢呀……旗本果然‘心腸’很好呢。”市丸手指微僵，那股在接近的靈壓正是他心心念念放在心底的女人。［為什麽要來？］

“反正他們都是作為王鍵的祭品，有區別嗎？達也君。”

“也是……”

刀刃最終沒有落下，因為礙事的一個接一個出現。藍染也並不著急，他在等待著黑崎一護出現。松本亂菊將現世的人類趕走，蹙眉看著藍染一言不發。

“這麽不習慣跟我說話嗎？”藍染輕笑，似乎旗本達也和市丸銀在乎的人都不習慣跟他交流呢。

“藍染隊長～不好意思，她是我的舊相識。我把她帶到旁邊去談談。”

“沒關系，還有時間，你們可以慢慢談。”

“會妨礙你吧？”市丸銀將嘴角的弧度拉得更長，藍染輕輕撇他一眼道。“沒這回事。”

——樓頂

兩人隔了十來米，市丸銀帶著不變的狐貍眼笑道。“你都站不穩了，為什麽還來？”

“因為你們的靈壓消失，我就馬上用穿界門搶先一步到這。這兒的位置自然是我們更清楚。”

“我沒問你怎麽來的，我是問你的身體明明已經撐不住為什麽要到這裏來？”真笨～為何勉強自己過來？意識都開始模糊了吧？

“那還用問嗎？因為你在這裏啊！”因為你在啊～

“……”亂菊……

“我終於…可以直接為你了……你為什麽要屈居藍染之下？為什麽要作出這種事……背叛了那麽信任你的吉良。”不是，我最想問的不是這些。

“他真的說了嗎？那句話……‘我信任你，你卻背叛了。’井鶴真這麽說了？”市丸低下頭讓劉海遮住眼睛，揚唇露出笑容一步步走近她，將食指放在她胸口的項鏈上，傾身在她耳邊喚著。

“真是的～你為什麽要來啊？吶～亂菊……”

“誒？”亂菊被很近的刀芒驚呆，手握著刀柄打算反擊，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世界。

［銀、銀，為什麽？］

［一直將背影留給我……］

［銀……］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亂菊和銀一對苦命戀人啊～市丸銀太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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